多少人明面上都说顾家大仁大义,收留了旧友的遗孤,配享太庙。私底下,
他们都在议论:【顾家明明可以抢,还要白送一个儿子,笑死。】【到时候儿媳生孙子,
楚氏家产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顾家,这主意真绝了有木有。】【真不愧是商业巨头,
儿子都能拿来当作棋子争取利益,你不发财谁发财。】【我要是有一个陪嫁这么丰厚的儿媳,
别说一个儿子,三个我也倒贴啊,狗头保命。】……顾黎因此认定一件事。因为我的出现,
他不再是什么千娇万贵的顾家公子哥。而是牵起顾家与楚家之间的筹码。
他天生就是那样的桀骜,矜贵又清冷,总目淡一切,又藏着一把直钻人心的刀,
自然也容不得我成为他的威胁。于是,我在顾家活得像是冰炭相熬。
顾爸顾妈常常说我是贴心小棉袄,顾黎是漏风大背心,导致顾黎对我更没有好脸色。
只要顾爸顾妈不在家,顾黎就会关掉电闸恶整怕黑的我;在饭桌,
往我的碗里扔进让我过敏的食物;时时刻刻跟我保持一米距离,顺其自然的给我起外号,
小臭虫;林林总总,伤人,又毒心,他往往过了就忘了。再上演,还是居高临下,
静静期待着我发作,崩溃,咆哮,然后声音淡薄如冷霜:「能在顾家生存的,
都要有非一般的承受能力,怕了?可以滚。」寄人篱下的生活,会迫使人残忍的生长。
我开始选择隐忍。包括,接受他的一切宣战。那时候,我不仅不喜欢他,甚至有些厌烦。
不过是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孩子,幼稚又任性,他凭什么?直到有一次,
年级组织秋游遗忘了我,我顶着寒风走了十个小时的路,
发着高烧在厨房里煮着黑乎乎的姜汤。他闻着味走过来,眉眼间隐忍不发,
出乎意料的伸出手,接过我手里的汤勺。那么的真实,仿佛从前的他,是假的。
我哭了:「顾黎,别瞧不起我,就算我生病了,照样能接招,你来啊。」从小就很要强的我,
哭到一度崩溃,分不清是想借一借他身上的温度取暖,还是想要推开他这个最大的深渊。
直到他声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