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余下一片漆黑。方寒轻轻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相框冰凉的边缘,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妹妹,我该怎么办?你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该如何独自面对这无尽的黑暗?
支撑我活下去的最后一线希望,就这样被生生断裂。
方寒仿佛能听到妹妹温柔的呼唤:“哥哥,我在这里。”可当他转过头时,床榻上空无一人。
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在心中蔓延,仿佛有无数把尖刀在撕裂着他的灵魂。
护工端来的饭菜早已凉透,可方寒连碰都没有碰过。周围人关切的声音犹如隔靴搔痒,
传入耳中却毫无意义。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没有任何牵挂。妹妹啊,
你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突然,电视里传来一则新闻,吸引了方寒的注意力。“经鉴定,
肇事司机存在严重精神疾病,已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方寒猛地抬头,
视线一下子重新焕发了光彩。他缓缓转过头,望向墙上的镜子。镜中的自己,
眼神冰冷而又阴鸷,嘴角竟然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活下去的意义,我终于找到了。
精神病院 444 号束缚室。方寒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
这段回忆从半个月前他被确诊为重度脑震荡开始,只要他闭上眼睛就会忍不住的重现一次。
他的仇恨也正随着记忆的重启,逐渐加深。夜已深了,医院的走廊里只剩下疏落的脚步声。
医院的白炽灯在头顶无声地闪烁着。方寒轻轻整理了下衣领,动作从容不迫。
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要去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刺鼻而难闻。瀚海精神病院,这里是瀚海最古怪的地方之一,
甚至连那些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司机都不愿多谈。传言这里的阴森程度堪比瀚海古墓,
每到深夜都能听见莫名的哭声。走廊尽头,保安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方寒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从容不迫的神情,轻而易举地帮他通过了检查。路过护士站时,
值班护士正在低头玩手机。方寒又礼貌地颔首示意,脚步声平稳地消失在走廊深处。
每一步都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