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身迎合上他。天气渐寒,他的胸膛却炙热如火。凌洲气息逐渐粗重,
汗珠慢慢沿着他清俊雅致的脸庞滑落。同床共枕数年,我太懂他的敏感。他黑眸沉沉,
终是与我共沉沦。…事后,他拿锦帕草草擦了,丢下一句“药稍后有人送来”便要离开。
避子药,被幽禁的这三年,我喝了一碗又一碗。我叫住他:“凌洲,你不想要一个孩子吗?
”他似是一怔,随即冷笑:“严以宁,你也配?”“你以为你还是那金尊玉贵的皇太女,
大夏未来的女帝?”“如今,你有什么资格生下我的孩子?”我自嘲地笑了下,
抬眼直视他眼中的冰冷和嫌弃。“那我祝你早日迎娶高门贵女,子孙满堂。”他却更加生气,
摔了殿门离去。他不知道,再过一月,我便要和亲燕国。再次见面,
便是攻打这个曾带给我无尽苦难的国家。…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冬日冷雨,
琳琅裹着一身寒气进来。见我仍裹着袍子坐在地上,她一把放下药碗,将我抱到床上。
“小殿下,仔细着凉。”琳琅是新帝挑选来监视我的武婢,有些拳脚。旁人却不知,
她虽是行宫婢女,却曾受我救命大恩。故明为监视,却一直暗暗照顾我。
琳琅身上的冷气激得我一哆嗦。我让她寻机会为我传出一个口信。到了半夜,我开始高烧,
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个时候,父皇还在。“永宁公主严以宁,系朕嫡出,天资聪颖,
德性纯良,宜承大统。特立为皇太女,以系天下之望,以承宗庙之祀。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庆德元年,父皇将十岁的我册封为皇太女。追封我已故母亲为皇后,并下诏废除选秀,
只余一庆王府旧人册封淑贵人,朝野震动。淑贵人育有一子,我的庶长兄严以安,
如今的新帝。他长我两岁,自小,便十分纵容和讨好我。十六岁那年,他的表弟进宫伴读。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凌洲。明晃晃的秋阳照亮了他年轻英俊的面容,
宽松的藏青色袍子贴在身上。轩然霞举,积石如玉,列松如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