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急促地呼吸了一会儿,然后再次晕倒在叶寒川的怀里。我自顾自地走到厨房,
不顾身后传来的叱骂,把刚热好的饭菜放回碗橱,又起身回到正厅。“陆袅袅,
你到底还要拿这些破细粮票说多久?我跟你说过不止一遍,
小海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我们这群战友照顾好他的妻子。这件事是我答应的,
如果你有怨气尽情对我撒,不要对映秋发脾气!”这些话,我不知听过多少遍,
听得多了只觉得腻得恶心。“他好像就你一个战友似的。”他顿住,面容因语塞憋得通红。
这时,怀里的方映秋适时地吭叽了一声,让我们注意到还有她的存在。
“把家里的钱票都拿给我,我还得带映秋再去趟医院。”我没有阻拦,
看着他把家里最后的一点存款拿走,然后抱着方映秋扬长而去。
今年是我跟叶寒川在一起的第七年,也是我跟他知青下乡的第五年。结婚两年后,
他就以照顾妹妹为由,让我跟他一起知青下乡。天真的我还以为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所以我义无反顾地放弃在城市中工作的机会,陪他回到他的家乡。后来我才知道,
他口中的妹妹,竟然是他因酗酒意外而去世的战友的妻子。平日里,
我在村里的扫盲学校教书,偌大的学校只有我和另一位知青负责教学,
所以我很少有机会能外出放松。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城市看望父母,每次刚一出门,
家里的座机便会准时响起方映秋打来的电话。不是地里的菜要被冻了,就是房子又漏水了,
要不就是身体不舒服......久而久之,叶寒川但凡有一点空余时间,
都是陪方映秋度过。我为此与他争吵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都被他的承诺蒙蔽,
以致这样的生活我忍了五年。上个月,他还把我攒了很久的细粮票全部送给了方映秋,
以致我母亲临终前想喝上一碗白米粥的愿望都没能实现。我去找方映秋把细粮票还给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