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里妈妈心情好的时候会骂我几句,
心情不好时无论我带去什么东西都会在我猝不防及的时候迎面当头扔来。
连同房的病友家属都看不下去,让我别来了,可我不能,那可是陆里的父母呀。
我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可这一次陆里妈妈的反应比任何一次都强烈。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朝我扔东西说我害死陆里让我滚,而是尖叫着歇斯底里地将我推出病房,
陆里爸爸依旧躺在病床上,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你还来做什么?我告诉你单萌,
我们不用你来假惺惺!”“你给我滚,滚远点,戏演了大半年也够了,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
”“陆里已经死了,你何必在我们面前装成你爱他有多深,他看不到,可我们看着觉得恶心。
你滚,以后不要再出现了,单萌,你让我们觉得恶心……”陆里妈妈很瘦,力气却不小,
我怕伤着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退到楼梯口时没有注意,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栽,
我听到骨头与地板撞击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陆里妈妈慌乱的声音:“是你自己摔倒的,
不关我的事……”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站了个人,他背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觉得特别像陆里。可我清楚地知道,那是我的错觉,果然,
他听到声响转过脸来:“轻微脑震荡,左手关节囊损伤,已经复位,要夹板固定两周,
其余都是皮外伤。”他的语气并不好,冷邦邦,像隔夜的剩饭。“你怎么在这里?
”我问周崇。他却答非所问:“你以后不要再来医院了。”“这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