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她这些话,内心毫无波澜。因为这样的话语,我已耳熟能详。
她总是质疑我的抑郁是装的,可那痛苦,却是真真切切的。她明明是医生,
为什么就看不出我是不是真的抑郁症呢?难道不被爱的时候,
我做什么、我的存在都是错的吗?我沉默不语,起身欲走,
脑海中却已构思出下一种自杀的方式。或许是我从未如此失魂落魄,让薛茗薇感到有些不对。
她猛地拉住我,将我带回了她家。随后,她给蒋玉打了电话,让她来接我。蒋玉匆匆赶来,
身后还跟着林晨婉和叶长青。叶长青看到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
不自觉地躲到了林晨婉身后。林晨婉冷冷地望着我:“蒋诚,为了让我们都心疼你可怜你,
你至于这样演戏吗?”“今天是我和叶长青的婚礼,你非要来破坏吗?
”“你当初对他的伤害,还不够深吗?”她们每个人都如此认定,我别有用心,
企图伤害叶长青。我缓缓抬头,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她们脸上是彻骨的冷漠,
还有对我的深深厌恶。我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叶长青害了我呢?”“当初,
是他找人强奸了我啊。”叶长青的脸色瞬间苍白。其他人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我没有,
蒋诚,你为何要诬陷我?”“分明是你毁了我!”叶长青声音颤抖,泪光闪烁,
试图用一贯的委屈博取同情。她们总会心疼他的。“够了,蒋诚。”蒋玉厉声喝道。
“做错事还满口谎言,你快点给长青道歉!”薛茗薇也愤怒地说:“蒋诚,
我劝你立刻向叶长青道歉。”至于林晨婉,她连正眼都懒得给我,只顾着安抚叶长青。或许,
叶长青真的拥有某种魔力和男主光环,无论他说什么,她们都深信不疑。他的言辞总是真理,
而我的,即便是事实,也只是狡辩。他永远被视为无辜,而我,永远是那个罪人。
望着她们对我恶语相向,厌恶至极的模样,我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成了一场笑话。
为了这不值一提的生命,我无数次折磨自己,如今只觉得疲惫不堪。死亡,
或许真的是一种解脱。我试图挣脱她们的束缚,却被紧紧拉住。“想逃?
又想耍什么花招陷害长青吗?”蒋玉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待在这里,
我和薛茗薇会轮流看着你。”“休想再伤害长青分毫。”于是,
我和薛茗薇被她们“囚禁”在了这里。而林晨婉,则与叶长青继续他们的婚礼。
我在薛茗薇的家中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她们轮番送来食物,我却一口未动,也不愿合眼。
干脆就这么死了吧,死了也好。我靠在窗台上,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薛茗薇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紧握住我的手,强迫我与她对视。“蒋诚,看着我,
你还认识我是谁吗?”我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语。蒋玉的脸上也露出了慌乱。“他怎么了?
”“他好像把自己封闭在了另一个世界,正试图用这种方式自我毁灭。”薛茗薇紧蹙眉头,
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心疼。“这次,蒋诚可能真的抑郁了。”5第二天清晨,
我被紧急送往医院,接受了一系列详尽的检查。最终的诊断,我患有重度抑郁症。曾几何时,
我也曾深陷抑郁的泥潭。但那时我是微笑抑郁症,我在人前总是扮演着乐观开朗的角色。
薛茗薇,她明明知道的。然而,她后来却因叶长青的一句诬陷——他说我找人强奸了他,
便断定我在假装生病。此刻,我躺在病床上,整整八个小时滴水未沾,粒米未进。
蒋玉强行端来粥水,试图喂我,都被我无力地吐出。她掐着我的脖子,
气急败坏地说:“蒋诚,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不吃不喝!”她离开后,薛茗薇接踵而至,
她像初见时那般温柔地试图劝慰我。但我内心已如死灰,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最终,
她愤怒之下摔碎了水杯,用力捏住我的胳膊。“蒋诚,别以为这种自毁的方式能吓倒我们。
”“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你。”我反手抓住她的手,
眼中满是绝望中的乞求。“那就让我死吧。”“我只想死,想逃离你们所有人的世界。
”“你说什么?!”6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呼,林晨婉愤怒地闯入。
她怒气冲冲地走近,“蒋诚,我警告你,别想用死来要挟我们!”言罢,
她猛地把我从病床上拉起,推至窗边。“今天我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从这里跳下去啊,
跳!”她们都以为我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傻事。但我想说,此刻,
死亡对我而言,竟成了最诱人的解脱。我奋力推开她,踉跄着爬上窗台。然而,
就在我即将跃下的瞬间,她一把将我拽了回来。薛茗薇见状,立刻冲上前给了林晨婉一巴掌。
“蒋诚真的病了,这种时候你怎能如此刺激他!”林晨婉闻言,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她确实难以接受,毕竟在我努力攻略她的日子里,我如同阳光般温暖,
每日只为博她一笑。那时,她正遭受着尿毒症的折磨,整个人都被绝望笼罩。是我,
不离不弃地陪在她身边,四处奔波寻找肾源。可惜,合适的肾源难求。最终,
我用自己的积分在系统那里换取了一颗与她匹配的肾脏。那其实是我的肾脏,
系统只是借助道具,让它与她完美匹配。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将它捐赠给了她。我永远记得,
她手术成功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阿诚,谢谢你,以后我绝不会辜负你。”但现实证明,
女人的誓言同样可以轻如鸿毛,随风而散。7我被蒋玉拉到了病床上,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