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回走动,拧眉:“可镇上花销大,住宿吃饭哪个不费钱?他们可没特地带盘缠。
”这快过年了,学堂也关了,进不去。要是风餐露宿……,她家二郎哪能吃这种苦啊!
小许氏眼神闪烁,不吭声了。天儿寒,她脸上都生冻疮了。男人出门时,
小许氏咬咬牙塞了偷偷藏了半年的私房钱,让他买擦脸的面脂。大郎这个蠢的,
可别转头给了公爹去凑住宿钱吧。就在两人各存鬼胎,一筹莫展时,烧柴的虞听晚淡淡出声。
“带了。”王氏猛地看向她。“你如何知道?”因为是她提醒的。虞听晚早就知道会封山,
且会封上一月。在舅舅出发前便稍稍提议出门在外就怕有什么意外,镇上没有亲戚,
让他还是多带些银两。她还知道……虞听晚缓缓抬眸,目光幽幽看向王氏。
她还知道王氏贪图钱财会趁着舅舅不在家,强势把她嫁给了六十高龄的董乡绅。说是嫁,
不如说是卖。西临村地处偏僻,为穷极之地,没那么多规矩。只要收了聘礼,办几桌酒席,
就能让男方把人领走了。果不其然,王氏眼珠子精明又贪婪的动了动。
她受够了当家的对虞听晚的维护。不如……王氏按耐下疯狂跳动的心脏,
咬咬牙去上锁的柜子里取出两枚鸡蛋,路过虞听晚时,嫌她碍眼重重推了一把。
谁料虞听晚似早有所察,侧身往旁边一躲。她推了个空险些扭着腰。“你!”虞听晚:“哦,
我错了。”说她态度好吧,可语气很敷衍。说她态度差,可她道歉很积极。
狼狈的王氏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吐不上来,咽不下去,整张脸都憋红了。
她恶狠狠瞪了虞听晚一眼,大步朝外去。她一走,灶屋就剩下虞听晚和小许氏。
那么抠抠搜搜的一个人,竟然揣着鸡蛋出门了!小许氏欺软怕硬,
一改在王氏面前的唯唯诺诺,嚣张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你可知娘去哪儿?
”虞听晚望着灶膛内火光跳动。一闭眼就是她仓皇无措地跪在王氏面前苦苦哀求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