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要挟恩图报我多久?」有温热的血从额头流下。头,好痛。心,更痛。可我没办法,
我和外婆所有积蓄都给了他治病,现在,什么都掏不出来了。而他所谓的三百万,
我从未收到过。可他不信,他觉得我贪心不足,就是拿救外婆的借口挟恩捞金。「说个数,
我让你一次性捞个够,捞完就别再来烦我!」马蹄信步至我眼前,马上的墨清寒冷冷觑着我,
像在看一堆嫌恶不已的垃圾。而他怀里的白薇薇,则是天间月。与我有着云泥之别。
我喉间梗塞,心中发堵,被砸的恍惚仰头。烈阳下,满脸不耐烦的男人的脸,熟悉又陌生。
这个人,曾朝我撒过娇,蹭过我的脖子对我笑;红着耳尖亲过我,捧着我的脸颊珍视的问我,
‘小玉和阿墨要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陪我翻过山,涉过水,
走过天蓝镇的每一条街道;给我搭过雪人抓过兔子,
用枫叶给我刻过画;也曾在这么大的太阳底下给我扎过草帽……恍惚,
我还以为马上的是天蓝镇的阿墨,我和外婆的乖乖阿墨。我忍不住去抓他的衣角,
可还没抓到,就被马蹄掀翻在地。墨清寒厌恶的往后退,「又想干什么?」如梦初醒。
我想笑,却有泪先掉了出来,「没……我不要钱,我要医生……请给我外婆找……」
但话没完,就被白薇薇打断了——「清寒,我的捡球童中暑了,怎么办?」
墨清寒直直望着我,忽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我想我懂他的意思。
他要我给白薇薇捡一天的球,才肯考虑给我外婆找医生。烈日压斗,他们迎风御马打着球,
打累了就让佣人玩。我则满场跑,满场捡,汗水与泪水一齐滴落,我不争气的边捡边擦。
好几次浑浑噩噩要晕过去时,却正有一球穿空砸来。疼。也更清醒。只是,
我的身体还是支撑不住。悬空。乏力。失重。我嘴唇咬破了血,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跌倒在地。
有佣人惊呼出声:「少爷,她晕倒了!」一阵马蹄声慌急而至——再醒来时,
已是在墨家的私家医院。迎面便有一份报告砸在我脸上。「周怀玉,你果然是在挟恩捞金!」
墨清寒满眼阴戾的看着我,「为了捞钱竟不惜咒自己唯一的亲人死!」旁侧,
白薇薇则抚着他的胸口安慰他,「清寒,别生气了,毕竟是底层人嘛,不值得计较~」
我蹙眉,拿起报告,上面赫然是外婆的名字,但各项体征都显示正常。可我明明记得,
外婆是患了肠癌的。还是那辆拖拉机,是阿墨开着拖拉机带她去县医院,县医院转去市医院,
市医院无能为力后再次转为省医院。省医院里却也是摇头,说只有京圈姓墨的大人物,
他家的私人医生才有可能治。为此,阿墨才冒险去了墨家。没想到,一去就再没回来。
「不可能……」我缓缓坐起,「这是什么时候的报告?医生呢?
我要医生给我外婆再检查一遍……」却不料有更多的体检报告向我砸来,「还检查什么?
薇薇心善,怕你外婆真有什么事,曾将她接来做了个全面检查。」「倒没想到,
彻底揭穿你的真面目!」纸张纷飞间,墨清寒的脸愈发陌生,愈发冷。
白薇薇无辜可怜的眼里则明晃晃的透着挑衅。是她,是她做的……我浑身发寒,刚要辩解,
墨清寒却接了个电话出去。临走前,瞪我之余还不忘吻了吻白薇薇的额头,「等我回来。」
病房内,顿时只余我和她。她朝我温柔笑着,不待我问,话语便像刀般捅来,
「你这个低等贱民,想和我抢?下辈子投个好胎吧~」我清明过来,
「那阿墨说的三百万……」「嗯~也是我。」她无所谓的点点头,「农村小镇出身,
也配拿三百万?」是她,果然是她。我拳头寸寸紧握,「你就不怕我全都告诉他?」
她却笑得更放肆,掐紧我的下颌,挑眉拍着我的脸,「你尽管去啊,你觉得,
他是信你还是信我?」「嗯?你这个,捞、女~」锋利尖锐的美甲寸寸上移,
几乎就要戳进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将她挥开,却不料她跌倒在地,指甲折断好几根,
渗出鲜血。与此同时,病房门不知何时开了。墨清寒,就站在门外,满脸阴沉。
白薇薇顿时哭的梨花带雨,「清寒,好疼……我只是想帮帮她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