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没有血色的脸颊,母亲的声音还是柔和了几分。“必然,松清呢?他还是没有来吗?
”父亲的神色也不太对,但面对我时,还是强压着怒气,尽量温和地开口。
“马上就要手术了,现在账上还缺点钱,松清什么时候能到?”看着他们关怀的模样,
我再也瞒不下去,只能实话实说道。“他不会再来了。”话音刚落,我爸立即就急了,
刚想要站起身怒骂,就被我妈拍了一下,看着我妈责怪的眼神,他强行压下怒气,
坐下来小声地问道。“为什么来不了?是不是堵车了?要不我去接他?”我张了张嘴,
想不到什么借口,只能将事实告诉他们。“他带许知知去北极看极光了,现在正在飞机上呢。
”“什么!”父母惊呼,可我的思绪却回到一年前。我知道许知知,还是在他的生日宴会上,
也是在那一天,我才知道,他有一个去国外读书了的白月光。他们青梅竹马,
在高中的时候互定终生,可就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许知知的家里突然出了事,
必须带着许知知去国外读书。而这一去,就是六年,直到一年前,许知知才孤身一人回国。
一开始的时候,她孤身一个人在国内,乔松清对她格外照顾我也能理解,
毕竟她在国内就只有他一个朋友了。可是直到前不久,我在体检的时候,
突然查出乳腺上有一个肿瘤,在做穿刺手术的时候,许知知一个电话就叫走了乔松清。
也是那一次,我跟乔松清大吵了一架。他自知理亏,再加上我的病理结果为恶性,
他也在我面前发誓,说以后一定会跟许知知保持距离。最开始的时候,他也确实是做到了,
他开始陪我检查,给我做营养餐。可就在昨天,我临近手术,卡上的钱突然不够了,
让他拿我银行卡去一楼缴费的时候。我还在天真地以为,他真的跟许知知断了一切的联系,
他不会为了许知知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现在,现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乔松清不但拿走了我所有的钱,还拿着我的钱,带许知知去了北极看极光的时候。
也是这一刻,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我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的攻略,
什么时候定的旅行团,又是什么时候决定,在我手术的这一天,
拿着我的所有钱跟许知知去北极看极光的。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
他们去北极的消费,花的都是我的钱!他用我的救命钱,去完成许知知的生日愿望。
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讽刺至极。我回过神,就觉得浑身都在冷得发抖。
可能是医院的冷气开得太足,也可能是手术室前我太过于紧张,可是看着空荡荡的病房。
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落泪。而我的父母,此时正在门外低声下气地求着亲戚们借钱给我救命。
我知道,从今天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男朋友为了白月光将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总得先活下来,才有勇气去面对那些是是非非。也就在这个时候,
电话铃声响起,是乔松清打来的。他终于想起我这个“女朋友”了。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临近手术,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也不想再听他的任何解释。
只想要努力战胜接下来的手术。可没过一会,我就收到了一条直播的链接,
是许知知发过来的。直播视频里,许知知下了车,就拉着乔松清的手向着不远处的极光奔去。
雪白的冰川在极光的照耀下,像是在地上铺满了钻石,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