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和中指完全没有知觉,无名指只能勉强弯曲。我按下一个简单的C调和弦,
发出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裂了。“不要着急,慢慢来。
”景墨轩从身后抱住我,下巴轻抵在我的肩膀上。“医生说了,神经修复需要时间。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听见景墨轩在客厅里接电话。他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梨雪,
你别担心,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交响乐团的位置我已经在安排了......”我的心脏猛地停了一拍。交响乐团,
那是我们所有音乐学院学生梦寐以求的地方。也是白梨雪一直想要进入,
却因为实力不够而被拒绝的地方。“晚霜的手确实废了,医生说最多只能恢复到业余水平,
她以后不可能再参加比赛了......”景墨轩的声音继续传来,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心上。“所以你不用担心,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原来如此,原来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意外。我紧紧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湿透了枕头。2第二天早上,景墨轩像往常一样给我做了早餐,
还特意煎了我最爱吃的荷包蛋。“今天有个项目要谈,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
”他一边说着一边整理领带,动作熟练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你在家好好休息,
不要勉强练琴。”我点点头,表现得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好的,你路上小心。
”景墨轩走后,我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个完美的荷包蛋,突然觉得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这个男人昨天晚上还在和别的女人策划如何毁掉我的人生。
今天早上却能若无其事地给我做早餐,甚至还记得煎我最爱的荷包蛋。
我想起了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他最欣赏我的是我对音乐的纯粹和执着,
说他愿意用一生来守护我的梦想。现在看来,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追求我而说的甜言蜜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