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母的遗像,看着那些前来吊唁、面带哀戚的亲友。他突然笑了,笑得癫狂,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好啊...”他重复着,声音却冰冷刺骨。他转向我,
笑容消失,脸上只剩下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既然他们真的死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那我们,终于可以离婚了。”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在父母尸骨未寒时,却只想着离婚。最后一丝情意,彻底断绝。我想起公婆留下的视频,
扶着柱子站稳,看着他的眼睛:“好。”“离婚。”沈以墨似乎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如此干脆。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这时,
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沈瑶瑶走上前来,挽住沈以墨的胳膊,柔声细语:“浩哥,
嫂子这是欲擒故纵,想让你心软呢。”沈以墨脸上的错愕立刻被沈瑶瑶的话驱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重的厌恶和不耐烦。“呵!”他冷笑一声,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走!
现在就去民政局!”他拖着我,强行往外走。“少爷!夫人!你们不能这样!
”管家急忙上来阻拦,脸上老泪纵横。“滚开!”沈以墨不耐烦地甩开他。我没有挣扎,
也没有说话。我的目光越过沈以墨的肩膀,最后看了一眼灵堂中央,父母含笑的遗像。爸,
妈,对不起。我和沈以墨在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净身出户后,他头也没回地带着沈瑶瑶离开了。
第二天,我独自站在墓前,看着两位至亲的照片被永远封存。身后没有家人,没有依靠,
只有漫天的雨水和无尽的孤独。手机震动,我习惯性地点开。
沈以墨更新了朋友圈:他和沈瑶瑶在阳光明媚的海岛上举行婚礼,笑得灿烂。
“终于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余生请多指教。”配图是他单膝跪地,为沈瑶瑶戴上闪亮的钻戒。
拍摄时间恰好是公婆入土的时刻。我盯着手机屏幕,内心最后一丝温度被彻底抽离。
沈以墨就这么迫不及待,连三十天的冷静期都不愿意等待。雨水冲刷着新立的墓碑,
我跪在泥泞中,向公婆鞠下最后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