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与此同时，蒋书艺勾唇一笑，不动声色地与对面的老千和中间的荷官交换了眼神。
医护人员赶到，顾星承把我放到担架上。
我努力张了张嘴。
不要，不要信他们，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啊！
可我疼得说不出一个字。
“梭哈！”
程妄反手将所有筹码推到中央，志在必得。
“赶紧发牌！”
荷官手上一动，对面的老千拿到一张方块Q。
而程妄……是一张梅花A！
他原先的牌是红心的10、J、Q、K，最后一张牌，直接击碎他所有的希望！
程妄脸色煞白，艰难站起身，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顾星承忍无可忍地冲了上去。
一拳挥在程妄脸上。
“蠢货！你被蒋书艺和对面一起下套了！”
彻骨的寒冷中，我的意识浮浮沉沉。
隐约记得好像有人用刀子在腹部隔开了一层又一层的皮肉，取出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又好像有人，在我耳边歇斯底里的喊。
“你们这些医生怎么回事？南乔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怎么会那么严重？”
“不管怎么样，我的老婆和孩子全都要保住！”
……
再次醒来时，游轮驶离公海，即将在澳门靠岸。
所有疯狂的赌局都结束了。
程妄守在我床边，将头深深埋进手掌里。
察觉到我醒来，他抬起憔悴的脸，声音沙哑。
“南乔，才短短一天时间，我的公司、资产，还有我们的孩子，全都没有了。”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一场噩梦？我在做梦对不对？”
他把额头贴在我的掌心。
“顾星承那个混蛋说，是艺艺联合对手故意整我，可我不相信。”
“你说他一定是落井下石，故意挑拨的对不对？”
一夕之间，失去一切。
不愿相信的程妄不断追问我，想从我这得到可以欺骗自己的答案。
一股莫名的恶心感袭来。
我冷漠地抽回手，扭过头，不想再看见他。
程妄顿了顿，仍自顾自地说着。
“我忘了，你不想听到艺艺的名字，好好好，我不提她了。”
“南乔，我现在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大学刚毕业，除了你一无所有，这一次我满盘皆输，又再次只剩下你了。”
“你放心，虽然公司股份都没了，但我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
我出声提醒他：
“程妄，我们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程妄刻意避忌的事实被戳破，气氛一下坠入冰点，久久无人出声，只剩墙上的指针滴答作响。
直到一名工作人员推门而入。
“终于找到你了程先生，你的房卡透支额度不够了，麻烦在下船前结清账单，加上蒋书艺小姐消费的酒水和意大利餐，您需要支付138900元。”
程妄除了身上的4000多块现金，银行卡的余额早已换成筹码，输得一干二净。
他窘迫地将所有现金递给工作人员。
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南乔，你的银行卡应该还可以刷，你先帮我结账好不好？”
我嗤笑一声，淡淡地说：
“程妄，你忘了吗？我的包包，早已经被你扔进了海里。”
“身份证、银行卡、手机，全在里面。”
“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连医疗中心的房费和医药费，都是顾星承帮忙支付的，你让我拿什么帮你？”
听到“顾星承”的名字，程妄似乎被刺了一下。
在死对头面前一次又一次的难堪，最后输掉了一切，他感到无比憋屈、愤怒。
“顾星承顾星承，又是顾星承！他不过是为你出了一次头，你什么时候和他走得那么近了？”
“还是说……”
程妄的语气骤然变冷。
“你和他早就纠缠在一起了？难怪啊，全场没一个人肯借钱，只有他站出来，提出的条件还是让我跟你离婚！”
我忍无可忍，将枕头扔到他脸上。
“你闭嘴！没有人肯借你钱，那是因为你把我推出去抵押，这是违法的！”
“至于我们离婚，你难道不记得了吗？他的条件是二选一，是你不舍得让蒋书艺下跪磕头，所以选择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事实如一盆冷水浇下。
程妄愣在原地，脸色又白了几分，久久不说话。
拿着账单的工作人员意识到情况不对，忙说自己一会儿再过来结账，迅速离开了。
最后，程妄半蹲下来，语气十分不甘。
“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好像一点也不爱我了一样。”
“明明你以前，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我的气啊……”
更新时间：2025-03-14 13:5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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